满都海斯琴32岁嫁给只有7岁的可汗,把丈

满都海斯琴:将达延汗扶上马背,自己却不知所终

孛儿只斤·巴图孟克即达延汗,公元—年,成吉思汗的第十五世孙,因征服亦思马因、火筛、亦卜剌,统一漠南蒙古,被后世称为蒙古的“中兴之主”。在他的身后有一位胸怀如同草原般开阔的蒙古族女性,她33时嫁给了只有7岁的他,并最终使他成为继成吉思汗之后第二位统一蒙古高原的人。这位女性的名字叫满都海斯琴。

草原上的女人不爱红爱武装。满都海斯琴确有其人,蒙文史书《蒙古源流》、《蒙古黄金史》等都有关于她的记载。她生于年,是蒙古汪古部人。15岁时,一如鲜花般盛开在草原上,虽说当时的草原时常发生战乱,社会动荡混乱,但和其他姑娘一样拥有了自己的爱情。

满都海斯琴的心上人叫乌讷博罗特,英俊潇洒的科尔沁王。草原因为爱情而美丽,青草与鲜花之间是这对青年男女看得见的青春,两颗萌动的心在蓝天白云下走得很近。然而,就在满都海斯琴与乌嫩博罗特举行婚礼的前几天,满都鲁可汗却令满都海斯琴进宫做可汗夫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令,满都海斯琴选择了后者。

那颜博罗特即乌讷博罗特王,明代科尔沁部领主。孛儿只斤氏。元太祖成吉思汗弟哈撒儿后裔,蒙古勇士锡古苏特次子。瓦剌领主也先统一蒙古各部时,杀其父,俘其兄孛罗乃。那颜博罗特因驻牧于斡难河(今鄂嫩河),幸免于难,后被立为科尔沁王。

孛儿只斤·满都鲁(年—年),北元蒙古可汗,哈尔古楚克都古楞特穆尔鸿台吉之孙,阿寨台吉第三子,岱总汗脱脱不花的异母弟。

年,脱脱不花被害后,满都鲁逃往合赤温后代领地,投靠了合赤温的后裔济南王脱脱罕(也称“瘸太子”)。他们在一起共事二十多年,这时的满都鲁在政治上没有更大的作为。年,瓦剌哈剌辉特部(即野乜克力)的首领癿加思兰在宝日陶亥(黄河河套)地区驻扎期间,通过科尔沁部首领孛罗乃认识了处于政治低谷时期的满都鲁和其侄孙巴彦蒙克,这使癿加思兰非常高兴,认为这是其实现政治野心的最好机会。而满都鲁、巴彦蒙克也愿意利用癿加思兰的实力恢复黄金家族对蒙古的统治。于是,癿加思兰、满都鲁、巴彦蒙克、科尔沁部首领孛罗乃结成了利益联盟。

摩伦汗被弑杀后,北元大汗缺位已有八年之久,黄金家族满都鲁、巴彦蒙克、孛罗乃与癿加思兰等联合后已具备相当的实力,因此众臣商量恢复北元汗廷。癿加思兰的意见是拥立巴彦蒙克为大汗,而巴彦蒙克则主张立其叔祖父满都鲁,最后统一意见拥立满都鲁为大汗。年,年纪已经49岁的满都鲁在“哈撒阑台山坡”即北元大汗位。满都鲁封其侄孙巴彦蒙克为孛罗忽济农、癿加思兰为太师、猛可为枢密院知院。(苏和、苏日娜、巴雅尔、牧人《蒙古历史一百名人》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年)

从出生时间是算,满都海斯琴应是年后被满都鲁召入的,从那一刻起,注定了主动放弃爱情的她会成为一个不平凡的女人。其时,蒙古部落烽烟四起,内部混战,大汗之位空缺,成为可汗夫人的满都海斯琴有了一展自己才华的机会,与满都鲁可汗一起使多年来蒙古部落的内部战乱逐渐平息。直到满都鲁可汗在混战中胜出,继承北元大汗之位。

在满都鲁执政时期,祭祀成吉思汗英灵的“八白宫”在鄂尔多斯部的护送下,来到了宝日陶亥地区。从此,鄂尔多斯部就一直驻牧在这里,这时的鄂尔多斯部由孛罗忽济农巴彦蒙克统领。以部落而得名,从此宝日陶亥地区也叫鄂尔多斯。历代蒙古大汗即位,都在成吉思汗“八白宫”前叩头膜拜宣誓就职。满都鲁的北元汗廷就设在宝日陶亥,这里一时成了北元的政治军事中心。

据《蒙古源流》记载,满都鲁即汗位后先干了两件大事:一是为马可古儿吉思可汗兴兵复仇,杀孛来之同伙多郭朗台吉,收复七土默特之部众;二是摩伦汗复仇,出兵征伐毛里孩。

孛儿只斤·马可古儿吉思(年—年),明代蒙古可汗,蒙古帝国第29位大汗(年—年在位),汗号乌珂克图汗,岱总汗脱脱不花的幼子,其先祖为元昭宗爱猷识理达腊。

据蒙古文史书记载,也先死后,脱脱不花可汗的妃子萨穆尔,将自己七岁的儿子马可古儿吉思立为可汗,载于皮柜中,率兵征伐瓦刺。明人因马可古儿吉思年幼即位,称之为“小王子”(意即小可汗小皇帝)。

其实,马可古儿吉思是被成吉思汗弟别里古台后裔广宁王毛里孩和喀喇沁贵族孛来等人拥立的。他们与瓦刺分道扬镳,并在年底和年底两次打败瓦刺。但是,在东蒙古内部,毛里孩与孛来为争夺把持朝政的权利明争暗斗,最终,孛来逐渐占据了上风。而渐渐长大的马可古儿吉思却依附毛里孩,与孛来作对。年,孛来对马可古儿吉思与毛里孩的联合不满,起兵杀死了马可古儿吉思。随即孛来遭毛里孩征讨,兵败被杀。

毛里孩,又译卯那孩、卯里孩,也称毛里孩王,蒙古族。出生年月不详。成吉思汗弟别里古台之第16世孙,翁牛特(翁里郭特)部酋长,蒙古本部太师,约卒于年。

年(明成化二年)初,毛里孩驱使朵罗干等朵颜三卫首领分掠明开原、沈阳、辽阳等地,三卫尽为毛里孩统辖,其势力盛极一时。毛里孩命泰宁卫可台为知院,朵颜卫朵罗干为太尉、脱脱阿为右丞,福余卫可台为知院,三卫的头目均做了摩伦汗廷的重要官员。同年6~8月间,毛里孩受鄂尔多斯的孟克和高丽的和托卜罕挑拨,误杀摩伦汗,酿成悲剧。8月,毛里孩起兵进攻固原;9月,率兵攻宁夏;8~10月间,毛里孩起兵袭击阿罗出老营,阿罗出遁去;同年冬,毛里孩曾率部一度过黄河北行,但畏瓦剌阿失帖木儿和阿罗出仇杀,重回河套(今鄂尔多斯地区),驻牧于大同西路一带。

约年(明成化五年),毛里孩杀摩伦汗后,科尔沁的那颜博罗特王说:“也速该把阿秃儿乃吾父,我母诃额伦额克诞育了铁木真、合萨儿、合赤温、斡亦斤,我等系一母同胞,另由苏勒齐锦额克怀中降生了别克帖儿、别里古台二人。以圣主为首,率领我们的祖先哈萨尔害死了别克帖儿。以此嫌隙,这才杀了摩伦可汗。吾汗虽无子嗣,但作为合撒儿后裔的我,终须干预。”于是,毛里孩以前的盟友齐王孛鲁乃(或是孛鲁乃的兄长)兴兵攻杀毛里孩,杀了毛里孩子弟7人,毛里孩兵败遁逃,后因“困渴而死。”

满都鲁即汗位不久,掌握汗廷实权的癿加思兰太师把大汗抛在一边我行我素,“始而犯河套,继而退居沙漠”。他还率领军队东进兀良哈三卫地区(元亡后,漠北分为三大部:居于兴安岭以东、洮儿河、绰儿河一带者,为兀良哈三卫部;居于鄂嫩河、克鲁伦河一带及贝加尔湖以南地区者,为鞑靼部;居于科布多河、额尔齐斯河流域及准噶尔盆地者,为瓦剌部)进行抢掠,将兀良哈三卫蒙古诸部的万余骑兵纳入自己的指挥之下。之后,他又兼并了当初投靠他的阿罗出的部众,迫使阿罗出出走。在许多重大问题上,癿加思兰完全不顾大汗旨意,也不把济农和其他汗廷大臣放在眼里。他的专横跋扈、目空一切的行为,激起了北元汗廷很多大臣和各部首领的强烈不满和反对。

癿加思兰(?—年),明代蒙古西部乜克力部首领。又译伯格哷逊、伯革赞等。一说乜克力部为畏兀儿近族。初居土鲁番地区。天顺(—)间,迁至巴儿思渴(今新疆巴里坤)。成化(—)初,复率部自哈密以北东迁。成化六年(),入居河套(今内蒙古鄂尔多斯一带),成为永谢布部领主。十一年(),以女妻满都鲁,立为可汗,自为太师,部众增至数万,娶满都鲁妻满都海哈屯所生长女博罗克沁公主。仗势擅权,控制蒙古诸部,屡袭击明边。

成化十五年(),在位不满4年的满都鲁汗因被人谋害而去世。其时,满都海斯琴已经是两个女儿的母亲,长女博罗克沁和次女伊克锡,她们分别嫁给了癿加思兰和火筛。癿加思兰和火筛都是都是当时的蒙古大部领主,癿加思兰统应绍不部,火筛统满官嗔部。因为满都鲁汗没儿子,汗位继承无人,癿加思兰想篡夺取汗位,派人搅乱追悼会并部署了武力夺取汗位的兵力。满都海斯琴临危不惧,在部署应对措施的同时,于满都鲁汗追悼会上宣布自己代理大汗,当场逮捕了煽动篡乱人员,开始执掌国柄。这一年,满都海斯琴只有31岁。

达延汗的童年非常苦难。他是满都鲁汗的侄孙,满都鲁汗去世时他不满5岁。他的父亲父亲孛儿只斤·巴延蒙克曾与满都鲁汗结成联盟,但最终因为部族纷争而死。达延汗出生不久父亲便去世了,母亲锡吉尔又被亦思马因夺去,达延汗流落草原,由一个叫做帖木儿哈达黑的人抚养。

亦思马因(?—年),明代瓦剌部哈剌辉特(乜克力部)部首领之一。蒙古族。也作“伊斯满”、“亦思马勒”。最早跟随癿加思兰在蒙古汗廷服务,后与癿加思兰等人结党营私,在满都鲁汗和达延汗的父亲之间挑拨离间,制造矛盾,最终使二人反目为仇。随后,亦思马因以扶助满都鲁汗为名发兵攻击达延汗的父亲,霸占了达延汗的母亲。但完成这一切后,亦思马因又开始与满都鲁汗作对。

满都鲁汗去世后,满都海斯琴开始在草原上寻访达延汗,她深深地意识到黄金家族血脉对政权的重要性。而此时,以前的恋人乌讷博罗特再次向她求婚,她婉言谢绝乌讷博罗特说:“主人(指成吉思汗)的遗产,哈萨尔的子孙能继承吗;哈萨尔的遗产,主人的子孙能继承吗;有推不开的门扉,有跨不过的门槛。主人的后裔尚在,恕我难以从命。”薄音湖《一代天骄和他的继承者》(内蒙古人民出版社,年)还为人们记述了满都海当着乌讷博罗特,向天后(一说为成吉思汗正妻孛儿帖或忽必烈生母唆鲁禾帖尼的灵位)的起誓:

在不分黑白的地方我嫁来作媳,

荣幸地列为可汗的后裔,

哈撒尔的嗣孙欲将我迎娶,

我来到母后您的斡耳朵(宫帐)这里;

还在不辨牛马之时我嫁来作媳,

哈撒尔的嗣孙却将您的嫡孙小觑,

他恃强凭凌,

我不顾一切地来到您的斡耳朵这里。

倘若我屈从乌讷博罗特的强力,

将您的宽阔的门楣看轻,

高大的门槛看低,

情愿让您伸出套杆将我贬作奴婢;

倘若乌讷博罗特欺侮您的子孙,

强行聘娶,

恳请您广施缘法将他擒去。

倘若母后您相信我的话语,

相信我真诚地守护您的后裔巴图孟克,

做他的贤妻,

那么请保佑我,

在内襟中赐给我七个男孩,

在外襟中赐给我一个女孩。

如蒙您慷慨赐予,

就起名叫七个博罗特(钢铁之意),

愿他们坚如钢铁,

将您的香火延续……

虽然,从身份地位等名个方面来说,乌纳博罗特都是最适合满都海斯琴的,但乌讷博罗特是成吉思汗之弟哈撒儿的后裔,满都海斯琴若嫁给他就意味着大汗位可能要转移到哈撒尔系。为此,满都海斯琴说:“如果成吉思汗的后裔绝尽了,我可以改嫁他支。可成吉思汗后裔还有一个叫巴秃猛可(达延汗)的孩子,所以只要这个巴秃猛可不使人彻底绝望,我就应留在汗庭,不能改嫁他部。”

就这样,满都海斯琴为了成吉思汗黄金家族汗统的延续,断然决定再次舍弃个人幸福,年与年仅7岁的巴图孟克成婚。这一年,她32岁,曾为巴图孟克的祖母辈。现在看来,满都海斯琴当时的誓愿起得少有些莫名其妙,但乌讷博罗特却被其维护汗统的精神感动,放弃所求,双方“较前和好有加”,并在其后为达延汗统一蒙古冲锋陷阵,多有勋劳。

满都海斯琴和巴图孟克成婚后,正式扶立巴图孟克为大汗,号达延汗。“达延”是《蒙古秘史》中的“塔阳”,其意为“普天”,“达延汗”即为“普天之汗”。满都海斯琴辅佐年幼的达延汗,执掌政事,发誓报仇,维护黄金家族统治。她曾率军出征,驰骋大漠,打败枭雄,消灭仇敌,巩固了达延汗的统治地位。

满都海斯琴的第一个目标是征服蒙古本部的夙敌卫拉特诸部。由于达延汗年纪幼小,她就把他装在一个箭囊里挎在身上保护。她首次征讨卫拉特的战绩在《蒙古博尔济吉特族谱》中记载如下:

满都海斯琴哈吞(哈敦、王后)亲统骑兵,使克式克滕(克什克腾)部之阿来通开道,至特思布尔都之地,与威勒特战,大胜之,服其四万威勒特。下令威勒特国士将:嗣后,房舍不得称殿宇,冠缨长不得过四指,居常许跪不许坐,食肉许啮不许割,改“乌苏克”(酸奶)之名为“扎格”。其部众以食肉用刀跪请,许之,余悉如今。威勒特今犹奉行焉。

威勒特即卫拉特。这场战事在《黄金史纲》和《蒙古源流》都有记载。《黄金史纲》说,战斗相当惨烈,满都海斯琴亲自挥刀上阵,冲杀中头盔都被砍掉,部下看见她披头散发,于是扔给她一个头盔。她不以为然,看了一眼就又了冲杀进去。《蒙古源流》中说,出征卫拉特胜利归来不久,满都海斯琴再接再厉,携达延汗率领察哈尔和土默特两部军队又出征癿加思兰。

当时,满都海斯琴派遣一位名叫掌吉·帖木儿·阿克拉忽的大臣前往癿加思兰驻帐地进行侦察,自己率兵随其后。癿加思兰为人机警,阿克拉忽的突然到来,使他预感到将要大难临头,便急忙召集军队,以防不测。但满都海斯琴率领大队人马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而来。癿加思兰太师只身逃遁。满都海斯琴派军追击。在乞勒扯儿洼地,癿加思兰太师被满都海派出的两位将军击毙。满都海斯琴接收了癿加思兰的部众,胜利收兵。

在辅佐达延汗期间,满都海斯琴还曾携达延汗亲率大军历尽艰辛征伐瓦剌4部,并自作先锋带兵冲进敌营,浴血奋战,最终战胜了瓦剌4部联盟。随后,击败亦思马因势力,杀死亦思马因,救出被其掳去做妻子的达延汗生母锡吉尔,为达延汗报了仇,增强了可汗的权威。达延汗16岁开始亲政,在他亲政前满都海斯琴被授予“彻辰”称号摄政。正是这段时间,满都海斯琴将他扶上了“金马鞍”,被后世称为蒙古的“中兴之主”,成为了继成吉思汗之后第二个统一全蒙的人。

满都海斯琴与达延汗生有7子1女,有一部电视剧甚至为她拍摄了这样的镜头:为给达延汗扫平日后障碍,有孕在身的她依然征战沙场,却不小心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战场早产并生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但由于劳累、惊吓等原因,致使她生双胞胎后休克,被用古老的“热腹疗法”才得以救活。

我们在以前的文字里提到过,年秋天,内蒙古自治区乌兰沟突发暴雨,一座沉睡了数百年的古墓被暴雨冲开。在这里出土了一具格外豪华气派的金马鞍,它前高后低,前鞍桥通高20.8厘米,后鞍桥高11厘米,鞍通长51厘米,别看鞍是木质的,但它的前后都贴有金光闪闪的金片。面对它,人们立即想到满都海斯琴。但后来经过考古测定,这金马鞍的主人却是一位蒙古公主。虽然仅仅是一个错误的惊喜,但恰恰相反出人们对于这位草原上的伟大女性怀念。

草原上的草青了又黄、黄了又青,那青黄的牧草不知掩盖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深情。在近年拍摄的大型蒙古剧《满都海斯琴》中,满都海斯琴这位不得已斩断儿女情,牺牲个人幸福的伟大女性,最终在人们欢庆胜利的时刻悄然走向草原深处,留给了观众一个悲壮的结尾。而历史上真实的满都海斯琴亦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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