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出差旅行住哪里自己家都要买房置地吗

银川白癜风专科医院 http://baidianfeng.39.net/a_zhiliao/160203/4769451.html

在今天,住房的问题困扰了许多人,很多人成为房奴,痛并快乐着。那么,古人究竟是怎样解决住的问题的呢?住的问题可以分为两大部分,一是短期旅行的住宿,一是长期在某地生活的住房,住房可以租、可以买,买包括买现房和买地自建房。

为短期旅行提供住宿的是两个系统,一个是官营的驿馆,一个是私营的旅店。驿设置在官路之上,唐代原则上每30里设一驿,宋代改为60里,但是每20里有马铺、歇马亭。帝制中国历史上覆盖面积最广阔的驿站系统当然是元朝的,一直向西伸展到欧洲。“驿站”的“站”字也来自蒙古语。驿的主要功能是向“公差人员”提供食宿补给。在驿站中住宿需要“介绍信”,唐代的乘驿凭证分为铜传符和纸质驿券两种,铜传符需要皇帝亲批,适用范围很窄,大部分人出差用的都是纸质驿券,唐后期凭借“转牒”(也就是节度使的批条)也可以住驿。

朝堂上各路势力的此伏彼起,你争我夺,在驿馆之中,也会上演。宪宗元和五年(),监察御史元稹夜宿华州华阴县的敷水驿,刚刚在上房住下,宦官刘士元驾到,一定要住元稹的房间。元稹不让,刘士元大怒,破门而入,元稹鞋都来不及穿,穿看袜子往里屋跑,刘士元追上去用马鞭击破了元稹的脸。结果怎样?“执政以稹少年后辈,务作威福,贬为江陵府士曹参军”(《旧唐书》)唐后期宦官势力之猖獗,可见一斑。

驿馆的房子称为驿舍,驿舍照道理讲是临时居所,但也有人长期借住。比如北宋仁宗时的杜衍“不营生事”,“不买田宅”,官至宰相,却连一所宅邸都没有;杜衍退休之后到南京(商丘)养老,“无屋以居,寓于南京驿舍者久之”。一种说法甚至认为,杜衍死后,他夫人相里氏才拿出压箱底儿的钱买了一所小房子。杜衍身世坎坷,自幼贫穷,这位相里氏夫人却是富人之女,挨到丈夫过世才买房,可见杜家当家的还是杜衍。

除了官营的馆驿,道路之上,还有私营的旅店。战国时,已经有旅店业。《史记商君列传》载,秦孝公死后,商鞅被诬谋反,仓皇出逃到秦国边境,“欲舍客舍”(想要住店)。结果因为自己制定的法律,舍人无验者坐之”,收留无证旅行者有罪,遭到拒绝。荒村野店,往往罪案高发。《水浒传》为孙二娘的黑店选址选在十字坡,就是很有眼光的。北宋的张咏35岁中进士之前,主要靠骚扰已经做了官朋友过活,这种谋生方式,清代叫做打秋风”或者“打抽风”。汤明县令赠给他一大笔钱财,张咏就用驴驮着东西,带看一个小书童往家赶,“行三十余里,日已晏,止一孤店,唯一翁二子,”一看就是一个黑店,又不能不住,结果怎么样呢?第二天天不亮,张咏一把火烧了黑店,带着书童、赶着驴,走了——黑心的店主人已经被张咏用短剑解决。当然,大部分旅店是好的,提供食宿,赚取利润,我们不能像武松那样疑神疑鬼。

上面说的馆驿和旅店都在路上,城市的旅店业也相当繁荣。北宋开封的邸店分为官私两种。仁宗时,官营邸店有房26,间,年收入额约13万余贯。邸店利润极高,吃瓦片的挣的是“痴钱”(傻子都能挣),所以,达官贵人争相投资邸店业。

那么长期生活的住房问题怎么解决呢?帝制时期官员的任命实行避籍制,多半是异地任职;隋炀帝之后,对于官员携带父母子女随行任职的规定不断放宽,传统社会又有投亲靠友的传统,再加上丫环仆妇,官员调动通常是一大家子人随行。这大家子人怎么住?部分官员有公家提供的宿舍,大部分人是租房子的。比如程颐、程颢家,他们的高祖父程羽得到宋太宗的赏识,太宗赐了一套房子给程家,在开封的泰宁坊。二程的父亲程珦就出生在京师泰宁坊的赐第”中,但是这套房子程家只住过三代人。二程兄弟小时候一直跟随父亲的调动到处搬家。他们在丹阳租住的是葛家的房子,给葛家看守这套房子的老王头夫妇非常不好说话,“前后居者无不苦之”,二程的母亲侯氏却很有办法,让这对老夫妇显现出柔顺善良的一面,等到程家要搬走的时候,王老太太很是舍不得。像丹阳葛家这样靠出租宅子吃瓦片的人家,首都和州城府县都应该不少。

租房子最好租在哪里?同类相求,跟老朋友租在一起,是个很好的选择。据说王安石从金陵奉调回开封,先派了儿子王雪打前站来租房。人人都说房子不难找,王霄说:不然,我父亲认为司马十二丈(司马光)为人做事值得后辈效法,想要在司马家附近找一套,这就不容易了。这个段子究竟是否属实,我抱怀疑态度。但是,司马光和他最要好的朋友范镇在开封的确是比邻而居的。

传统时期的房价也和今天一样,第一是位置,第二是位置,第三还是位置。上风上水,贵。靠近直员上朝出入宫门的区域,贵。北宋仁宗时期宋敏求家住春明坊,宋家成书丰富,士大夫喜读书者多居其侧,以便于借书。当时春明宅子比他处就高一倍。照这道理,国图附近的房子应该是最贵的,而不是学区房。

租房子住终归不是长久之计,今天的中国人很难想象自己一辈子只租房住,哪怕土地使用期限只有七十年,还是拼了老本地买房,嫁女儿更是房子第一,由此滋生出丈母娘经济。古人也不比我们更有出息。只要条件具备,房子还是要买的。比如说唐代的韩愈,二十六岁,生活还很窘迫,写信给别人说“今所病者,在于穷约。无僦屋赁仆之资。无缊励食之给。驱马出门。不知所之。”(我现在最感到难受的,就是穷,没钱租房子,没钱雇仆人,没钱买绵袍,没钱买吃的。我打马出了门,不知道该去哪里。)要让我看,韩愈的穷跟陶渊明的穷一样,是相对的穷,最起码,他还有马,真穷就骑驴了。当然,韩愈有一大家子人要养,他的经济要求也是不一样的。为了取得相对丰厚的经济收入同时也为了积累资历,魅愈后来到节度使幕府服务过,“日月有所入,比之前畴,丰约百倍”,收入水平大大提高。

不断增长的俸禄,再加上给人写作碑文志文所赚取的丰厚稿费,四十九岁,韩愈终于在首都长安买了房。这座房子有“中堂”,这是祭祀和举行典礼的地方,“中堂高且新,四时登牢蔬”;有一个很宽大的院子,“庭内无所有,高树八九株”;还有“东堂”,风景很好,“东堂坐见山,云风相吹嘘”;有“北堂”,是女眷居住活动的区域。此外,还有南亭,南亭外面是菜地,“松果连南亭,外有瓜芋区”;院子的西边没怎么盖房子。韩愈把这房子视为自己三十年辛苦奔波的最大成就,他写了一首“示儿”诗,向孩子们表达自己的骄傲与喜悦:“始我来京师,止提一束书。辛勤三十年,以有此屋庐。”三十年奋斗,韩愈终于在首都买了房,后来他还在城南置办过一个小别墅,当然,韩愈寿终正寝是在长安城里的这套房子里。

买房子、盖房子,追求高大上,这一点,古今俗人,概莫能外。把这种追求发挥到病态极致的,就是那些权势上的暴发户。比如唐代杨贵妃的兄弟姐妹们,仗看皇帝宠爱,比赛盖房子,看谁的高级。一间大厅的花费,动辄超过千万缗。更变态的是,房子盖好,发现别人家竟然有超过自己的,立刻就拉倒重建。敢于“平明骑马入宫门”,“淡扫蛾眉朝至尊”的虢国夫人更是作风豪荡,一天早晨,她忽然率领工匠闯入韦嗣立的宅子,进去就拆,拆完就盖,扔给韦家十亩空地了事。这韦嗣立也是当作宰相的人,他跟中宗的韦皇后是同姓疏族,被强拉进韦皇后的外戚团队。想当年,韦嗣立家的骊山别业落成,中宗亲临祝斐,赏赐优厚,给韦家别业所在地赐名“清虚原幽栖谷”。韦皇后倒台之后,韦嗣立受到牵连,在政治上一蹶不振,幽栖不能。此时,韦嗣立已死,韦家全无势力可言,所以,虢国夫人才敢强拆他家的宅子。权力的蛮横,权贵的野蛮丑陋,由此可见一斑。

宋真宗朝的圣相”李沆却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文明风范。李沆做宰相,在开封盖房子,大厅前面搞得很窄,仅能容一匹马掉头。有人批评太寒碜了,李沆笑看说:“房子是要传给子孙的。这个间量当宰相的大厅的确是窄了点,但是做太常寺太祝、奉礼郎的大厅,绰绰有余了。”太常寺太祝、奉礼郎是官僚子弟从恩荫入仕的常用官衔。李沆对自家儿孙,怎么可能不爱惜,但是他知道传给孩子什么更重要。李沆的豁达之中,透露出社会流动的信息。从宋朝起,中国进入科举时代,是个人奋斗、科举成功决定家族盛,而不是家族出身决定个人前途。有人向上,就有人向下。没有家族是世代簪缨,永远富贵的。

生活在这种社会中的人必须持续奋斗,也必须有一颗平常心,能为向上的欢呼,也要能接纳向下的沉默。关于这点,宋初的武将郭进的表达更加直率,他在开封北边的大宅子落成,举行宴会庆祝,让建筑工人坐上首,自己的儿子坐下手。有人问他,郭进指看工人们说:“此造宅者。”又指看儿子们说:“此宣宅者,固宜坐造宅者下。”多么豁达明理之人啊!

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房子可以遮日头、避风寒,每一颗心都能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转载请注明:http://www.tainingzx.com/tlxw/12156.html

  • 上一篇文章:
  •   
  • 下一篇文章: 没有了